刚走出门,就望见一片灰暗的天空,笼罩着朦胧的高楼。迷雾丝丝缕缕,如炊烟般地升腾,又缓缓地飘落,让人看不见远方。
我还是要去买早饭的。街上,霓虹灯蔫了似的失去了光芒,路人懒了似的躲在家中,只听到偶尔的几声汽笛,显得格外刺耳,风卷着小水滴翻腾着,一会儿又似乎累了,静静地拂过零星的几个行人的面庞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突然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伴随着“��…��…”的刹车声以及不绝于耳的惊呼,一辆摩托车重重地砸向冰冷的水泥地,三轮车夫望着有些变形的心爱座驾,茫然不知所措,恼怒地瞪着摩托车司机。
絮絮叨叨的吵架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,云朵抖了抖身子,依旧旁若无人地漂浮着,掠过我心头时却带来一丝恐惧。迷雾依旧笼罩着,我走进一家面馆,要了一碗阳春面与一碗豆浆,我又瞟了瞟马路上,争吵声愈演愈烈,摩托车司机狠狠地瞪着三轮车夫,三轮车夫也不甘示弱,攥紧拳头怒目以待。
吃完面,我不愿再目睹这样的场面,打算快点回家,可一摸口袋,却发现一分钱也没有,我紧张极了,尴尬地跟老板娘说:“阿姨,我…我忘了带钱…”老板娘憨厚地笑了笑:“这有啥关系吗,明天带给我吧。”我感动地点了点头。
一缕阳光射向我的脸庞,我不由得眨了眨眼睛——多么闪亮的光芒啊。迷雾知趣地败下阵来,不出几分钟便消失殆尽,摩托车司机依旧在路旁指手画脚,似乎要跟三轮车夫比试比试;那车夫也不是省油的灯,摩拳擦掌等待切磋。几个民警过来,纷争总算平息。
我知道,迷雾还没有散去,它躲在摩托车司机与三轮车夫的心里。那里,是阳光永远到达不了的远方。摩托车司机检查了自己的车,发现并无大碍。临走前,还骂了一句令人恶心的话;三轮车夫也愤愤不平地走了。
阳光似乎被震住,无奈地晃了晃,晃得我的心一阵刺痛,像儿时打点滴时护士阿姨趁我不注意猛然插入的针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