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有一个人,时间这个疯狂的画家总会在它身上多刻几笔:白发刺眼,眼袋显眼,步履晃眼……但他的思维依然活跃,他的目光依然炯炯,他的步伐依然坚定;他那如擎天柱般的脊梁,永远不会弯曲——他,是父亲。
已不记得是何时了,风是那么狠,如百蚁噬骨,钻进衣袄中,刺骨的寒意便一发不可收拾了。电线上,再无一只鸟儿,只留下单薄的线条。
是这样的天气,我与父亲顶着钻心的冰冷,出门“充饥”,向着包子店进发——这种天气,一想到那热气腾腾的包子,口水已情不自禁要流出来了。
天冷,但路边的一朵不知名的紫花却毫不犹豫地绽开了。我走在后头,远远望着父亲走路略显摇摆的背影,心中涌上一股不明的感觉。我低下头,追了上去。
来到店铺门口,一股潮湿闷热的雾霎时涌了过来,原本天冷感到的寒意不适瞬间让人感受到了温暖甚至祥和。
在一片朦胧的乳白氤氲中,我们提着包子走了出来。
天忽然间变得更冷了,风刮得更紧了,小花似乎被刮蔫了一点儿。父亲将袋子交给我,我一下子没有心理准备,只是觉得一个火炭般的东西将我的左手背烫了一下。我“啊”地惊叫一声,慌忙用右手去接住那袋即将掉落的包子,说时迟那时快,袋散包落,我�逶谝槐摺8盖茁源�愠色瞪了我一眼,一言不语继续向前走。我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比天气还要逼人的寒气向我袭来,赶紧裹了裹身上的外套,没捡包子,低头跟上去。父亲一路上皱着眉头,脚上的皮鞋“踢踏”作响,无言。然而,这种无言,却更令人胆寒,还不如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好呢。
为此,我饿了一顿。
回到家,我面对着父亲,低头站着,沉默不语。父亲那略微沙哑的话音终于出口了:“熙远,不是我故意惩罚你,只是想让你明白,细心才是最重要的。”父亲的话不多,可我听出了他的良苦用心。风似乎温和了些,那不知名的娇弱小花又闪现在眼前,紫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,却依然绽放,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……
“拍手笑沙鸥,一身都是愁”。我能读懂父亲吗?
“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”,我心中渐有一分明白,如月光泻地,是什么?
回报!感恩!坚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