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

　　繁星伴着一轮月牙，宁静。

　　我坐在草地上，翻动着手上一本已泛黄的小本子。仰望天空，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孤寞的背影。

　　那是正午，阳光把草地晒得滚烫。在一棵古树下，坐着一个人。她抱着膝，任风吹乱她的长发、刘海。她把头埋到膝盖里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洒在地上，形成点点光斑。她的身上有阴影，有阳光。远远望去，似真实，似幻像。不知为何，鼻子陡地一酸，眼前那景象慢慢模糊，心中苦涩蔓延至周围。蓦地，唇角向上，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。轻颤睫毛，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。

　　快下雨了，天空被乌云染成黑色，不见丝毫阳光。轰隆一声，雨丝倾斜着。不时伴着一声响雷。雨势渐渐变大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心开始突突地跳，手上拿着的玻璃杯也掉了下来，碎了。眼神无意飘到窗外，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黑影。那里站着一个人，手里似乎拿着伞。一动不动。脑子感觉热热的，从墙角拿走一把伞，奔向那个黑影。离那个人越来越近，看清了她是谁。

　　“怎么站在这？”我对她大声说。她说了一句话，但响亮的雷声盖过了她原本就小声的一句话。我拉过她的手，转身就走。到了门口，回头看她，她笑着正看我，那不是微笑，是哭笑。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，至今仍未知道。

　　指腹轻轻抚摸本子上模糊的肖像画，水滴滴在画上。用手摸了摸脸，一片湿。

　　“难怪看你这么模糊，原来是哭了啊。”我笑了，笑自己，笑你，笑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