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的风景也动人,好比那个守望的眼神。
一个月光如练,凉风如水的夜晚。下了晚自习,我与朋友们走在灯火辉煌的小路上,有说有笑,不知不觉就到了家。
朝家门望去,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。满脸枯黄,在灯火忽明忽暗的地方守望着。
又是母亲。
我不知所措地撞进大门,母亲拉住我,并帮我拿下书包,说道:“回来了。”
我叫道:“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吗?我这么大的人了!”
“可是……”母亲支吾。
“不行,你以后不许等我了!”
“好吧!”母亲叹息,枯黄的脸上流露复杂的神情。
我一把抢过书包,摸到她的手,冰凉。
“你等我多久啦?”
“不久,五分钟而已。”
她的笑容,微微。
我的疼痛,隐隐。
又是一个夜晚,这次我并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躲在邻居家栅栏前望着家门,不久,果然有一个中年妇女探出来守望者那个十字路口。
一阵风吹过,树上的知了吹在地上难以翻身,她却依然守望着。远远地一个人走来,她眼睛睁大,满目希望。很远,较远,较近,很近——那个不是我,她眼里又是失望的目光,痴痴的望着那个十字路口。
我突然觉得喉咙堵得慌,一抹脸竟是满手的泪。我快步走上前去,站在母亲面前,心里有不尽的话,想对她说。然而张了张嘴,却心乱如麻。
那片动人的风景,那个守望的眼神,我将永远记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