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畔花开,随着桥下幽绿的水悄悄地无觅踪影。风影斜动,留住的只是那缕清浅的花香。
记事起,这条河便一直从远处一边流向另一边,不知道它来自哪里,又要流向哪里,只记得奶奶说它是黄河的一部分,长得很。我便肃然起敬,相信它会永无止尽的到达我所未知的任何地方。
春夏秋冬,麻雀都无时无刻雀跃于家乡的每个枝头,像早晨奶奶催我起床般冲着桥上望着河水的我喳喳乱叫,而我却无心搭理,呆呆的看着水流击着浪鼓“砰”地撞上了截途的沉石,溅起一簇含着红霞的浪花,呼啸而去。
它会去到哪里?没有人告诉我。
校门口的铺子,各色新奇的小玩意聚集了孩子们的视线。我窜过拥拥挤挤的队伍行人,钻进铺子的人潮里。早晨奶奶梳好的头发被弄乱了也无心顾及,小小的身影倚在长长的柜台前,一遍遍扫视着,生怕看漏了哪个宝贝被别人抢走了。忽的眼前一亮—是一个只有拇指大的漂流瓶落在堆堆杂物上显得极致轻巧,半个铺子里的灯折射在瓶壁上,泛着浅淡的光彩。
麻雀在枝头无趣对的叫着,像是斥责太阳困得太早,抖翅间已将半个身子藏在西山后了。
奶奶在耳旁唠叨着,这个吃一点,那个吃一点。我却只是埋头扒了几口,没听进去。回想下午,一路上被��的发热的瓶子,我蹲在桥头,用削的尖尖的铅笔一笔一画在纸条上写下心中的愿望,写了擦,擦了写,太阳将用金色的画笔将桥上的小小身影拉得很长,我将纸条装进瓶子,一步步选定了桥上看河道最中心的位置,用尽全身力气,将瓶子扔到最远。而瓶子也在掷投的半空中折下一束霞光射于我。眼睛被光束射痛了,再次睁眼,瓶子早已融进奔淌的河水中,不见踪影。
风吹过,忆起那些年河畔的花与香,我再次路过这座桥,忆起的是那些年的纯真烂漫。
起风了,是花香。河水依旧,是少年的小小忧伤。